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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忧鸟

我是谁?一只名叫月明的无忧鸟。我们无忧鸟是一个大家族,就栖息生活在一片被茂密森林环绕覆盖着的河谷边缘。

当清晨一缕淡红色的微光,从遥远的天际透过树梢,飞掠洒落而来的时候,我们就开始忙碌起来:在草间觅食,在树上捉虫,在枝头歌唱……年幼的我,在浅滩坡头的碧草繁花丛中,蹦着,跳着,不断扑棱着翅膀练习自己生存的技能。

“嗯,月明是个不错的孩子,聪颖灵巧。”我们的族长,一只浑身披满土灰色羽毛的无忧鸟,正和我的妈妈说话。隐隐约约,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。我心里清楚,他们是在夸我呢,因为在众多的无忧鸟中,只有我叫“月明。”我有些得意,一边尽力地跳跃,一边尽情地鸣叫起来。

“月明,走,到前面……”我玩的正开心,突然听见妈妈亲切的叫声。我展翅飞了起来,飞得很低很低,身子还有些摇晃。“好孩子,你飞得多好哇,像跳舞一样……”妈妈用翅膀轻轻拍打了我下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一瞬间,仿佛一股暖流溢满我的全身。“妈妈,您真好!”我抑制不住自己,尖叫起来。

灿烂的阳光,洒落在前面的一片梧桐树林子。我的眼前,出现了几只,不,一群身披锦缎色羽毛的美丽的鸟,在绚丽的光影中,那颜色多么令人炫目啊!对了,我想起来了,那是一种叫什么“凤凰”的鸟。据说,她们是百鸟之王呢。我心里有些羡慕,看上去她们比我们无忧鸟家族漂亮多了。

“哟,这大清早的,你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?也听不到美妙的‘凤求凰’经典曲子?”我听到妈妈这样问。

“嗨,无忧鸟小妹,你不知道,在‘梧桐宫’,我的这些孩子,衣食无忧的,享尽大森林的荣华富贵,按理说应该快乐成长才对啊。可是,她们……”

“妈妈,这种富贵的生活,我们早就厌倦了。整天就是什么‘贵族礼仪啦’、‘上流教育啦’、‘精英联谊啦’……我们没有一点人身和思想上的自由,局限在一个狭小的地方,和外面的世界隔绝。‘梧桐宫’都快成囚笼了……”

耳畔,响起了一片稚嫩而不满的惊叫声。

“月明姐姐,来,咱们一起来玩‘穿林子’的游戏好吗?”一只小凤凰,飞到我的身边,脸上充满了期待。

“你是——”我想了半天,才想起她是谁来。她就是凤凰王后的最小的小女儿,小公主。妈妈曾经带着我,到“凤凰宫”参加歌舞盛宴,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,我还记得,她叫“凤仪”,她还领着我到她们家的后花园玩耍呢——在我看来,那个戒备森严的后花园好大好大呀!

“‘沐浴阳光’仪式时间到,回宫了……”我正要和凤仪玩耍,耳边陡然响起高亢而激越的礼乐之声。那叫声,在从林间回荡起来,震撼着我的心灵。我眼巴巴地看着凤仪和她的妈妈,随着浩荡的队伍,消失隐没在梧桐林深处。

“妈妈,凤仪的妈妈为什么不让她和我们玩耍?”我有些疑惑。

“孩子,咱们是丛林中普普通通的鸟类,就如同喜鹊阿姨,燕子大婶一样。而凤凰,可是具有贵族血统的……”

我听着妈妈的解释,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
白花花的阳光,把丝丝的温情,涂抹在丛林间。树叶在风的轻抚下,沙沙作响。我们在无忧无虑地歌唱着,飞翔着。

突然,前面的白杨树林子,隐约传来叽叽喳喳的激烈的争吵声。我感到奇怪,前面是喜鹊阿姨居住的地方,在我幼小的记忆中,她们的生活中,总是充满喜悦和活力的。怎么今天,一片喧闹和嘈杂,甚至还带着浓烈的火药味?

发生了什么事情?好奇心驱使我和妈妈,振翅疾飞过去。

事情很快就搞明白了:喜鹊阿姨,因为自己居住的地方,只是搭建在树梢间——不能像燕子大婶的家建在人类的屋檐下,漂亮而坚实。她们为此正烦恼忧愁呢!

“树林子里的家,树枝上的家,只要能遮风挡雨,不是挺好吗?干嘛非得……”旁边,燕子大婶正在劝说着,“你如果计较住的房屋而自寻烦恼,那我们燕子家族还羡慕苍鹰比我们飞得高呢。这有可比性吗?……”我妈妈也急忙飞了过去,好言相劝:“适合自己的房屋,就是最好的。没有必要为了一种外在的形式,整天愁眉不展吧……”

我看着喜鹊阿姨的一脸愁容,好像没有有阴转晴的样子,心里想:“哎呀,都是大人了,怎么还是死脑筋?想那么多干什么……”

寂静的山林,慢慢变得热闹起来了。树林,灌木丛,草滩,溪流,沉浸在和煦的阳光中。我和妈妈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,尽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任凭和畅的惠风,撩拨有些纷乱的羽毛。

山间空谷,回响着我和妈妈的回声:

“妈妈,为什么我们叫‘无忧鸟’啊?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啊?”

“孩子,我们无忧鸟家族的祖训就是‘和谐生活,心态平和;热爱生命,知足常乐。’……否则,厌世烦恼的皱纹,就会爬满额头,就会染白鬓发,就会蔓延全身和腐蚀灵魂……”

编者按:无忧鸟,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无忧无虑自在开心的飞翔着,这不正是儿时最美丽的梦境么?梦见自己化作一只小鸟,翱翔在天际,没有作业的负担,不用面对这外面世界的喧嚣,只是最单纯的飞翔着。看过文章,笔者以一只无忧鸟的视角来看待并影射当今社会一些既定的事实,比如房子,比如教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