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礼古今文疏义
十七卷。清胡承珙(详见《毛诗后笺》)撰。是书分条列举郑注所载古今异文,引用《说文》诸书来证明其正假,义据闳深,辨订精晰,得其大通。书前有自序,称“墨守郑学,鬯厥指归”,其宗旨已大略可见。其所举郑注略例数端,实际上不只这些,而无非择取其当文易晓,承珙没有对其进一步深究,因此,其疏义尚未能尽意,间或出现差错谬误。如以《乡射礼》注,今文无执觯及宾觯云云为衍“无”字,不知注云复奠之者,释下奠于宾大夫之奠,并非释奠篚之奠,因而,云饮酒为欢,醉乃止,今文没有三字句绝,郑首先注释复奠之义,所说的“今文无”,是认为今文没有奠于宾大夫之“奠”字,所说的“执觯者”,是指本节执觯者洗而言。又谈到宾觯大夫之觯者,又指上文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长受而言,因而,谈及这些来对其加以分别。云皆为爵者,今文对于此诸觯字都写作爵,只有本节实觯写作“觯”字,因而,又云实觯觯为之,误读今文“无执觯”为句,于是,认为“无”字为衍字,所说都不是郑之本义。又以注幕巾也,今文或作幕,为今文借幕为幂,不知今文自作幂,其作幕者是今文之或本(案:今文为高堂生所传本,今文或为大小戴两家所传本。详见《仪礼古今文疏证》条下)。象这类情况,黄以周《六书通故》已经对其加以评论,足以订正其过失。黄氏又分别古今文之各自为义,比胡氏之但明通假又进一步,这又应该另当别论。然而,全书只有此类细微过失,其余疏通证明,都极其精确。李慈铭桃花圣解庵日记,称其深明旨要,非特小学之奥窔,亦为郑学之津梁。这并非溢美之词。荀学斋日记云,遗憾的是其对于郑君之义,仍有很多游移之处,不主高密家法,殊弗思郑氏说经,也择善而从,间或匡正郑失,实际上就是郑之遗意。谭献复堂日记中说,郑注述今古文,今本尚有写官讹误者,要当以正借母子之例求之,无滋曲说。这是没有窥见是书之得失而妄为高论,谭献本来全然不知经学,抑或也无足辨者。此书有道光五年求是堂刊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