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谷赘言
二卷。明敖英(详见《慎言集训》条)撰。敖英在自序中说:“古者士大夫老而明农,日坐里门以训其乡之子弟。予往时奔走名途,窃有此志焉。及得请东归,已成勃窣翁矣。里门之役莫偿初志,乃闭关习静,以送残龄。门生故旧时来相过,情话之余,或相与评论古今天下事。而一得之愚,又不觉吐之。逐日札记,加润色焉。有长者诮予曰:‘子于此时,宜游心忘言之天,顾犹喋喋乃尔,非赘邪。’予曰:‘然哉然哉。夫悬疣者赘也,身有之,心固丑之,而况人乎?然非疾痛害事也,欲决而去之又不忍,言之赘也亦然。自今以后,当奉长者之教而谢笔砚。’其业既札记之者,命儿辈藏之,以俟稗官氏采焉。不然,以俟家人障牖之需可也。”沈淮在刻《东谷赘言序》中说:“赘言二卷,东谷敖公之所著也。……世之言有二:摛藻濡毫,夸奇竞丽,非不烨然美也而道远矣。若夫裨益身心,增广闻见者,非无辞也,而情深矣。考古今之同异,权人物之高下,究心迹之是非,定言行之藏否,详制度之因革,泄前人之所未发,启后人之所未知,初何赘之足云,东谷之意,得非欲相忘于无言与。公以一代巨儒,行成表树,言成模楷,而声实兼懋。余方垂髫,数闻缙绅先生谓其名世豪杰,既而睹所制作,雄邃博朗,意必光明俊伟人也。……盖非长河不足以喻其议论之源流,非峻岳不足以方其制行之复绝,是篇者特一时之绪论,宜其自以为赘言也。然其殊闻独见,可以开广博识,亦可以拨正趋向,欲知公之行不可及者,观其言而已矣。君子之所乐而玩者,其在兹乎,其在兹乎,遂命工刻之。”此书二卷,上卷杂论立身处世之道,多举古事为证。如:“古之奸雄巧于用术,往往神出鬼没于至深至险之际,自以为算无遗策也,殊不知天不容伪,只自毙焉。是故苏秦能报刺客之仇,而不能逃其七首之害;吕不韦能匿祖龙之胎,而不能免其迁蜀之谪。”下卷杂论诗文,所载如“我国初,都督府军数太仆寺马数,有禁不许人知,天下版籍,藏在玄武湖中迴洲之上,有禁不许闲人擅过湖,……”又如“我朝军国之需,有额派、有岁派、有坐派,洪武间,国定制,如夏税、秋粮、盐课、茶课、桑丝、药材之类,皆有定则,此额派也;宣德以后,如宗室繁衍,加添禄米,增设职司,加添俸粮之类,此岁派也;又其后也,如营建宫室,买运大木之类,此坐派也。盖额派无增损也,岁派有增无损也,坐派有事则派,事竣即停也。”以及尚宾馆之聘士等,皆足补史志之所未备,有一定的参考价值。此书有《宝颜堂秘笈》(明万历本、民国石印本)本、《丛书集成初编》单行本。另有《东谷赘言》一卷本,收入《说郛续》、《五朝小说·皇明百家小说》、《五朝小说大观·皇明百家小说》之中。另有《东谷赘言》二卷,附校勘记一卷,为民国魏元旷校勘,收入《豫章丛书》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