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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通典》第四十五章 禮典 第 四 十 三唐 · 杜佑

禮三沿革三吉禮二郊天下大雩郊天下大唐大唐武德初,定令:每歲冬至,祀昊天上帝於圜丘。壇於京城明德門外,道東二里。四成,成各高八尺一寸。下成廣二十丈,再成廣十五丈,三成廣十丈,四成廣五丈。以景帝配,五方上帝、天文皆從祀。日月、內官、中官、外官及眾星皆從祀。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,在壇第二等。內官五星以下五十五座,在第三等。二十八宿以下百三十五座,在第四等。外官百一十二座,在外壝之內。眾星三百六十座,在外壝之外。上帝及配帝用蒼犢各一,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,內官以下加羊豕各九。孟春辛日,祈穀,祀感帝於南郊,以元帝配。牲用蒼犢二。武德、貞觀之制,大享之外,每歲立春、立夏、季夏、立秋、立冬郊祀,並依周禮。其配食及星辰從祀亦然。每郊,帝及配座用方色犢各一,籩豆各四,簠簋?俎各一,句芒以下五星、三辰、七宿,牲用少牢,每籩豆簠簋俎各一。其從祀諸座,近古皆有之,不能悉載。自梁、陳以後,及於國朝,多相因襲,以此不可盡書焉。?音登。貞觀中,奉高祖配圜丘,元皇帝配感帝,餘依武德制。

  永徽二年七月,太尉長孫無忌等奏議曰:「據祠令及新禮,並用鄭玄六天之義,圜丘祀昊天上帝,南郊祀太微感帝,明堂祭太微五天帝。臣等謹按鄭玄此義,唯據緯書,所說六天皆為星象,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。故注月令及周官,皆謂圜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曜魄寶。又說孝經「郊祀后稷以配天」,明堂嚴父配天,皆為太微五帝。考其所說,舛謬特深。按易云:「日月麗乎天,百穀草木麗乎土。」又云:「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。」足以明辰象非天,草木非地。毛詩傳云:「元氣昊大,則稱昊天。遠視蒼蒼,則稱蒼天。」此則天以蒼昊為體,不入星辰之例。且天地各一,是曰兩儀。天尚無二,焉得有六?是以王肅群儒,咸駮此義。又檢太史圜丘圖,昊天上帝座外,別有北辰座,與鄭義不同。得太史令李淳風等狀,稱昊天上帝圖位自在壇上,北辰自在第二等,與北斗並列,為星官內座之首,不同鄭玄據緯之說。此乃羲和所掌,觀象制圖,推步有恆,相緣不謬。又按史記天官書等,太微宮有五帝者,自是五精之神,五星所奉。以其是人主之象,故況之曰帝,亦如房心為天王之象,豈是天乎!周禮云「兆五帝於四郊」,又云「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」。唯稱五帝,皆不言天。此自太微之神,本非穹昊之祭。又孝經唯云「郊祀后稷」,別無圜丘之文,王肅等以為郊即圜丘,圜丘即郊,猶王城、京師,異名同實。符合經典,其義甚明。而今從鄭之說,分為兩祭,圜丘之外,別有南郊,違棄正經,理深未允。且檢吏部式,唯有南郊陪位,更不別載圜丘。式文既遵王肅,祀令仍行鄭義,令式相乖,理宜改革。又孝經云「嚴父莫大於配天」,下文即云「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,以配上帝」,則是明堂所祀,正在配天,而以為但祭星官,反違明義。」詔從無忌等議,存祀太微五帝,於南郊廢鄭玄六天之義。

  禮部尚書許敬宗等又奏稱:「於新禮,祭畢,收取玉帛牲體,置於柴上,然後燔柴,燔壇又在神壇之左。臣等謹按,祭祀之禮,必先降神。周人尚臭,祭天則燔柴,祭地則瘞血,祭宗廟則概蕭灌鬯,皆貴氣臭,用以降神。禮經明白,義釋甚詳。燔柴在祭初,禮無所惑。是以三禮義宗等並云:「祭天以燔柴為始,然後行正祭。祭地以瘞血為先,然後行正祭。」又禮論說晉太常賀循上言:「積柴舊在壇南,燎祭天之牲,用犢左胖,漢儀用頭,今郊天用脅之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