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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宋朝事实》第十三章 卷十三宋 · 李攸

○仪注三

  凡勘箭,皆左右金吾仗司主之。箭笴长二尺五寸,雕羽,金鳌筈,输石镞,阔二寸,方斜形如匕。二箭合镞,有凿柄,为雄雌体,箭藏内中。一为辟仗箭,藏本司,皆韬以绛罗销金囊。每车驾至门,閤门使持鹘箭赞云:“勘箭官来前。”勘箭官称喏,跪受箭,以左右箭相合,奏云:“内外箭勘同。”閤门使承制云:“准敕行勘。”勘箭官称:“军将门仗官前来。”

  军将门仗官二十八人齐声喏,勘箭官言:“呈箭。”又声喏”

  箭官云:“某年月日,皇帝宿斋于某殿。某日,具天仗,迎銮驾出入某门,诣某所。”行体,内出雄鹘箭一,外进辟仗箭一,准敕符,左右金吾仗行勘”箭官称合不合,和箭门仗官皆称合,如此再问对。又问同不同,和箭门仗皆称同。如此再问对,勘箭官乃伏奏云:“左右金吾列驾仗,勾尽都知具官臣姓名,对御勘同。”其雄鹘箭谨奉閤门使,进入诸司。准式,勘箭官即起居,三呼万岁,开门进辂。凡宣德门出,左仗主之;景灵宫入,右仗主之;太庙入,左仗主之;南薰门入,则勘,出则否。

  许立家庙,已赐门戟者,仍给官地修建。

  册公主仪制。太常礼院上封册兖国公主仪注。前一日,有司设册使等幕次于内东门外,设内命妇次于公主受册印本位门

  之外,又设公主受册印本位于庭阶下北向,又设册使位于内东门、副使及内给事于其南差退并东向北上,又设册印案于册使之前南向,又设内给事位于册使北南向。其日,自文德殿奉册印将至内东门,内给事诣本位,请公主服首饰、褕翟。册印至内东门外褥位置讫,捧册官少退,内臣引内命妇俱入就位,礼直官引册使、副使等俱就东向位立定,内给事进就南向位。通事舍人、博士引册使就内给事前东向,称“册使某、副使某奉制授公主册印”,退复位,内给事入诣所设受册印本位公主前,言讫退。内给事进诣册使前,面西,册使前跪以册印授,内给事亦跪以授内谒者,及主当内臣等持册印入内东门,内给事从本位庭中,内给事赞公主降诣庭中,北向位立定,跪取册,兴,立于公主之右,少前西向。内给事立于公主之左,少前东向。

  又内给事称“有制”,内给事赞公主再拜,讫,内给事捧册跪授公主。公主受以授内给事,内给事捧印授公主,如捧册之仪。

  内给事赞公主再拜,前引公主升位。以次内臣引内命妇贺,内给事赞言:“礼毕。”内命妇退。遂引公主谢皇帝、皇后,一用内中之仪。

  太常礼院言:“古者,结婚始用行人,告以夫家采择之意,谓之纳采;问女之名,归卜夫庙,卜而获吉,以告女家,谓之问名、纳吉。今选尚一出朝廷,不待纳采;又公主封爵已行诞告,不待问名而卜之。若纳吉成则既有进财,请期则有司择日。

  宜稍依五礼之名,存其物数,俾知古者婚姻之事至重。而夫妇之际有严如此,则亦不忘古礼之义也。欲自公主出降日,令李玮家主婚之人具合用雁、帛、玉、马等物,陈于内东门外,以授内谒者,进入内中付掌事者受之,其马即不入。”从之。

  太平兴国五年,令有司详定打球仪。三月,会鞠于大明殿,用其仪。有司于球场东西树双木为球门,高丈余,首刻金龙,

  下施石莲花座,加以彩绘。左右分朋主之,以承旨二人守门,内臣十二人持小红旗唱筹,御龙官衣锦绣服持哥舒棒,以周卫球场。殿阶下,东西设日月旗。教坊设《龟兹部》鼓乐于两厢,鼓各以五。又于两球门旗下别各设五门,豫定分朋状取裁。亲

  王、近臣、节度、观察、防御、团练使、刺史、钱俶、刘继元、

  驸马都尉、诸司使副、供奉官、殿直悉预。其两朋官,皇帝及节度使以下服异色绣衣,左朋黄襕,右朋紫襕;打球供奉官,左朋服紫绣,右朋服绯绣,乌皮靴,冠以花插脚折上巾。天厩院择马之驯习者,并供鞍勒。上自禁中乘马出,教坊大合《凉州曲》,诸司使以下前导,从臣奉迎。上降马,御殿,群臣谢宣召,以次上马,马皆结尾,分朋乘马自两厢入,序立于西厢。

  上乘马当庭西南驻。内侍发金合,出朱漆球,掷于御前。通事舍人奏云:“御朋打东门。”上遂击球,教坊作乐奏鼓。球既度,飐旗,叩钲,止鼓。上回马,从臣奉觞上寿,贡物以贺。

  赐以酒,即列拜,饮毕上马。上再击球,命诸王、大臣驰马争击。旗下擂鼓。将及门,逐厢急鼓。球度,杀鼓三通。设绣旗二十四于球门两旁,又设虚架于殿东西阶下。每朋得筹,即取旗一立架上以记之。上得筹,乐少止,从官呼万岁。群臣得筹即唱好,得筹者下马称谢。凡三筹毕,乃御殿召从臣饮。又有步击及跨驴骡击者,时令供奉分朋戏于御前以为乐。后以打球驴骡务名不经,改为击鞠院,军中之戏也。

  英宗葬永厚陵。英宗梓宫至永厚陵,馆于席屋。从韩公下视,宫有正殿,置龙輴,后置御座;影殿置御容,东幄卧神帛,后置御衣数事。斋殿旁皆守陵宫人所居。其东有浣濯院,有南厨。厨南,陵使廨舍,殿西,副使廨舍。都知石全育为陵使。

  灵驾至,仪仗转趣园西殿中,仪仗前导御容大升舆、御龙輴、御前殿车辂各就幕屋。方相、仪椁、漆梓宫等置于茔外,各有

  方位,司天监处之。兵士各执仪仗,分屯巩县、偃师,承安命使臣董之。陵北有枯河,河北原合抱三陵,在青龙山下。其西白虎涧。青龙山西即太室也。少室西,俗谓之冠子山。陵前阔角,谓之鹊台门,侧台曰乳台。陵台三层,高五十三尺。上宫方百五十步,卷四重,共高八尺,厌木者二重,石椁高一丈。

  其凿长一丈二尺,深阔七尺,盖条石各长一丈、阔二尺,十四板。皇堂方三丈,深二丈三尺;麓巷长八十三尺,深阔一丈八尺。自平地至深六十三尺,隧道长四百七十尺,石人物六十事。

  韩公曰:“力士所得直及赐予,人不过七缗而已。”癸酉黎明,设遣奠于幄殿,有牲牢、祝文,余皆如朝临礼。昌王及五使皆吉服、金带,导龙輴,降隧道,抵木阶。梓宫升石椁西首,御夷床,下不及地尺而止。巳时一刻,乃下。置珠网花结于上,布方木及盖条石,及设御座于盖下,前置时果及五十味食,别置五星、十二辰及祖思、祖明尊位于四壁,又设衣冠、剑佩、笔砚、弧矢、甲胄凡平生玩好之物,又设缯帛、缗钱,然后设册宝。乃然漆灯,闭柏门,置逍遥于麓巷,阖石门,缺其阈之中央,留人于内,搘掂毕,铺匐而出,锁其门,投钥于内。司徒复土九锸,立石柱于中央,萦以铁索。乃以都护排防,累石以塞门,实隧以土。五使乃易凶服,设掩皇堂祭于隧外,哭,又于陵哭。人易吉服、黑带,俟浴虞主毕,奏请降舆,升辂,即下宫。又奏进发,五使前步导至下宫,奏降辂,升舆,设第一虞哭。乙酉未明,百官序立集英殿下,上自东南来,登殿,哭奠,拜,降就幄。宗正卿告迁酌献毕,虞主乘腰舆出两府,前导。上步从,至宣德门,乘玉辂,上北面再拜,辞。是日早,太祝浴栗主于庙门西幄,王禹玉题之,辂及庙门,百官拜迎于门外,虞主御腰舆,入就幄。辰时,百官又立于殿庭,内臣以腰舆迎栗主,置于中庭之褥子,又于褥西北面俯伏兴,称英宗

  宪文宪武宣孝皇帝,祔庙。内臣奉主于腰舆,升自阼阶,诣真宗室,祔坐于东壁下。少顷,诣本席褥位,公卿以下行礼奏乐,如时享之仪。毕,以腰舆奉桑主,埋于席北,百官入慰。乙酉,祔英宗于太庙。

  太宗诏“天下前后诏敕,并听于敕书楼著以籍,受代日交相付,仍于印纸历及南曹历内批书。”

  凡公家文书谓之稿,中书谓之草,枢密院谓之底,三司谓之检。今秘府有梁朝宣底,即贞明中崇政院书也。检即州县通称焉。

  理宗用黄封柬板,或以牙作,号御椠。

  至和元年,诏中书提点五房公事虽无出身,亦听佩鱼。旧制,自选人入为堂后,转至五房提点,始得佩鱼。提点五房吕惟和非选人入授司天监五官正,求佩鱼,特许之。

  真宗、仁宗两朝禁销金、缕金。真宗大中祥符四年七月,后苑匠为民造销金,开封府奏罪当笞,帝以不足惩诫,刺面配中靖。

  仁宗性节俭,不喜华侈,尤惜财用。景祐二年五月九日,谓近臣曰:“访闻市肆以缕金为妇人首饰冠子及梳等,潜将货卖,况先朝已有制条禁销金之作。今缕金之用,耗蠹奢侈,与销金无异,须议行断绝。”宰臣对以法严则令行,乃下诏曰:“币器之兴,金镒为重,理财艺贡,邦用赖焉。洪惟先朝,深鉴治本,特严涂铄之禁,以杜奢僭之萌。而宵人末工,放利矜巧,深冒旧防,糜坏至宝。崇华首服,交相贸鬻,阴长奇邪,官司因循,曾未呵谪。宜申布于前令,俾大革其非心,倘或弗悛,罔有攸赦,敦风远罪,当称朕怀。检会大中祥符元年至天禧二年二月编敕,除大礼法物,上从中禁,下暨庶邦,但系衣服装着之类、土木玩好之物,并不得以金为饰,如违,并科违

  制之罪。其臣僚之家,罪在家长;皇亲宫宅,只坐勾当使臣并附马都尉。其充业匠人不得辄便造作,罪当行处斩。如官司并邻人不觉察造作者,亦当勘罪重断,仍许人告,得实支赏钱一百贯文。”至庆历二年,又以销金等物未尽禁止,又下诏曰:“朕钦遵圣猷,精求政治,务菲躬而图俭,庶率己以先民。眷乃良金,时为上币。何兹流俗,未穆醇风,侈丽相夸,蠹弊滋广,销爇珍宝,变尚服装,增效鱼龙之文,颇奸舆辇之制。浸逾法度,遂益僭差。顷在先朝,累颁深诏,爰重禁防之格,乃开购告之涂。肆朕纂承,亦尝申饬,如闻近岁,违冒犹多,俾条举于旧章,冀懋成于敦化,必驱众正。宜自近初,上从宫掖之严,下暨臣民之伍,均行屏绝,用一等伦。除大礼各有旧制依前行用,内庭自中宫以下,并不得销金、贴金、缕金、间金、蹙金、解金、陷金、明金、泥金、榜金、背金、阑金、蒙金等,但系装着衣服,并不得以金为饰。其外廷臣庶之家,不以有官无官封邑,并皆禁断。宜令宰司申明前后条贯指挥。”皇祐三年,殿中侍御史张泽行奏曰:“臣闻真宗朝已有衣明金、销金,一禁之后,无有犯者。其故何也盖闻先自宫中禁断,然后知禁令必行,无敢犯之者。如闻京师近年颇不禁绝,此坏乱先帝旧法,又违陛下崇俭崇孝之德。夫先帝发一号,出一令,岂徒然哉盖欲后世师其俭也。况陛下动作皆法先训,遂致治平,而世俗敢此冒禁者,风俗侈靡使然也。惟陛下可以裁之抑之。无知之民,从其所好。如允臣所言,亦乞先自宫中禁断,仍检会旧敕,如有犯者,并从违制定断。其工匠人仍乞处斩,所贵知悉。”上语辅臣,令举行前后诏书,严行禁止,自是销金之弊遂止。

  禁止奢僭制度。仁宗景祐三年,诏曰:“俭守则固,约失则鲜,典籍之格训也。贵不逼下,贱不拟上,臣庶之定分也。

  如闻辇毂之间,士民之众罔遵矩度,争尚僭奢,服玩纤华务极

  珠金之饰,室居宏丽交穷土木之工,倘惩诫之弗严,恐因循而滋甚,况历代之制,甲令备存,宜命攸司参为令式,庶几成俗,靡蹈非彝。其令两制与太常礼院同详定制度以闻。”及群臣议上,因诏:“天下士庶之家,凡屋宇非邸店、楼阁临街市之处,毋得为四铺作及斗八;非品官毋得起门屋;非宫室、寺观毋得彩绘栋宇及间朱漆梁柱窗牖、雕镂柱础。凡器用毋得表里用朱漆、金漆,下毋得衬朱。非三品以上官及宗室、戚里之家,毋得用棱器,其用银棱者毋得镀金。玳瑁酒食之器,非宫禁毋得用。纯金之器若经赐者,听用之。凡命妇许以金为首饰,及为小儿铃镯用,余以为钗簪、钏缠、珥环者,听之;仍毋得为牙鱼、飞鱼、奇巧飞动若龙形者。其用银仍毋得镀金。非命妇之家,毋得以真珠装缀首饰、衣服,及项珠、缨珞、耳坠、头虢韢、抹子之类。凡帐幔、复壁、承尘、柱衣、额道、架帕、帘、床裙,毋得用纯锦遍绣。宗室戚里茶担子并食合,毋得以绯红盖覆。豪贵之族所乘坐车子,毋得用朱漆及五彩装绘,若有黑漆而间以五彩者,听之。民间毋得乘担子,及以银骨钅朵、水罐子引喝随行。其用兜子,所舁毋得过二人。非四品以上官毋得服金带,旧经赐者听之。非五品以上毋得乘闹装银鞍。其乘金涂银装条子、促结鞍辔,自文武升朝官及内职禁军指挥使、诸班押厢军都虞候、防团副使以上,听之,仍无得以蓝黄为条、白皮为鞯辔。民庶只许以毡皮絁绸为鞯。京官为通判以上职任者,许权依升朝官例。违者,物主、工匠并以违制论,工匠仍刺配他州。有陈告者,赏钱五万。其过百日而不变毁者,坐之。

  宜令宣徽院、御史台、閤门、左右金吾卫司、开封府觉察以闻。”

  禁止铺翠销金等服饰。太上皇帝绍兴二十七年,手诏:“朕惟崇尚俭素,实帝王之先务,祖宗之盛德。比年以来,中外

  服饰过为侈靡,虽累行禁止,终未尽革。朕躬行敦朴,以先天下。近外国所贡翠羽六百余只,可令焚之通衢,以示百姓行法当自近始。自今后宫中首饰、衣服并不许铺翠销金,如犯此禁,重置于法。仰干办内东门司官常切觉察,不得有违。若失觉察,以违制论。其中外士庶令有司严立禁法,贵近之家尤宜遵守,如有违犯,必无容贷。故兹诏谕,各宜知悉。”